不再空洞了，可是他的脸仍旧没有血色。他神情阴郁地站在阶梯上，油腻的头发挡住了半张脸。他不再试图推开卡尔特了，却仍旧不看她也不说话。

　　“教授，我是成年人，在我眼里世界不是只有黑白两方的。我没想过拯救任何人，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的愿望和另外一个人联系在一起。”卡尔特的声音里透着大喊大叫之后带来的疲惫，因为声音低而轻，这种疲惫更像是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，“如果我的愿望给你带来了困扰，那么很抱歉。我只是信任你，只是希望能不再一个人活着。我也是，你也是。”

　　卡尔特松开了手，转过身。“回头见，先生。”她背对着斯内普低声说，然后走了。她跨步坚定，丝毫也不见犹疑，就和当初的他一样。年少时他走错了路，于是失去了一切再没有回头的机会。现在她踏出了这一步，就意味着他又一次失去了全部幸福的可能性。

　　斯内普猛地吸了一口气，但最终没有伸手拉她也没有说话。他目送着卡尔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，直到隐没在一片不属于他的光芒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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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接下来的日子没有课，大家都在等成绩。好学的学生如赫敏，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整天泡图书馆的机会，高高兴兴地每天早起。但是除了在餐厅，斯内普再也没见过卡尔特。卡尔特总是沉默地、匆匆地吃一些东西，然后离开餐厅不知道去哪里了。她依旧坐在最靠近教师餐桌的位置，却一次也没看过他的方向。他们距离很近，他却感觉不到她。她像一个幻影，来过，然后走出了他的生命。

　　暑假很快到了。斯内普犹豫了整个早晨，最终将行李放在地窖的壁炉旁，爬上高高的天文塔往下望。海格带着一年级的学生们走向黑湖，黑湖没有波纹，在阳光下像极了一块镜子。一年生被安排按顺序登上一排排小船，高年级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拉着行李，抱着猫头鹰笼子走向放养着夜骐的缓坡，他们乘马车。

　　高大的斯莱特林院长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看着熟悉的银雕在天空盘旋，落在独自走在最后的一个人身上。那个人身材娇小，脊背挺得笔直。她放下行李抓起银雕前后晃动，伸出两根手指用力戳它的脑袋，戳得它痛苦地挣扎着。她戳了一会像是满意了，把不断扑棱的大鸟塞进笼子里，重新拎起行李不急不缓地跟在已经把她落下了一大截的队伍后面。

　　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变，可是他必须重新看待她了。校长办公室里的卡尔特冷漠，强势，果决，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狡黠，慵懒，蜷在椅子里或者沙发上看书时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的卡尔特。也许是在潜意识里，他一直觉得从卡尔特六岁那年他见到她的那天起，她的眼中就只映出他的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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