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冷暖，有自知。”
“你很不错。”
这一刻的祁远行，让李纯有了邻家大哥哥的感觉。
之前的他虽然一直含笑，可那种笑容，却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，如今的笑，才算真正的放下了架子。
毕竟是名震千古的无上传奇，如果得不到他的另眼相待，他怎会轻易放下自己高傲的架子呢。
李纯拱了拱手，谦虚道：“前辈谬赞了。”
这些屁话其实都是他从以前的朋友圈里挖来的心灵鸡汤，这要是让祁远行知道，怕会气得直瞪眼。
“好了，接下来才是正题。”
祁远行微微颔首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美美喝了一口后，轻声道：“何以欲观大道，须先游心于物之初？”
这是大难题！
李纯内心咯噔了一下，眼神急速变幻起来。
随着他脑海的转动，无极道千年传承的经验一一浮现。
“答不出来吗？”
祁远行等了许久，神情逐渐失落，有些惋惜道：“这才进入正题的第一题啊。”
亏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有多厉害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败阵了，真是令人失望啊。
“天地之内，环宇之外。天地人物，日月山河，形性不同。”
正当他以为李纯要放弃的时候，轻飘飘的话荡入他的耳朵，令他虎躯一震。
“所同者，皆顺自然而生灭也，皆随自然而行止也。”
李纯目光炯炯，像极了得道大能，口若连珠道：“知其不同，是见其表也；知其皆同，是知其本也。舍不同而观其同，则可游心于物之初也。物之初，混而为一，无形无性，无异也。”
这......
祁远行双目精光暴涨，甚至激动地有些颤抖了。
这可比当年司空无涯回答的更加完美，更加漂亮！
“观其同，何以乐呼？”祁远行没给李纯缓口气的机会，紧逼着问道。
“观其同，则齐万物也。齐物我也，齐是非也。”
李纯说着不由顿了顿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，继续道：“故可视生死为昼夜，祸与福同，吉与凶等，无贵无贱，无荣无辱，心如古井，我行我素，自得其乐，何处而不乐呼？”
“为人处世，遇事而不背，事迁而不守，顺物流转，任事自然。调和而顺应者，有德之人也；随势而顺应者，得道之人也。”
顺其自然，是为大道也。
“妙！”
此言一出，哪怕是见惯了风雨，经历了无数岁月沧桑，看透了天地万物的祁远行，也不禁高呼出声。
他没想到，李纯对大道的感悟，竟然如此之深，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，也超越了他的祖师爷司空无涯了。
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。
“何为道？何为大道？何为天道？”
祁远行一句三问，可谓是步步紧逼，让李纯不由的瞪了瞪眼珠子。
这他娘的也太难了。
没有理会祁远行期待的目光，他低头陷入了久久沉思。
他拼命的运动脑筋，拼命的回想无极道前八代祖师爷对于大道的领悟，可愣是找不出令他满意的答案。
连他都不满意的答案，想要糊弄祁远行，那无异于自取其辱。
祁远行也不催促，因为他自己也明白，他这三问的难度。
当年的司空无涯，就是败在他这个三问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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