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泽生没出声,静静等他说完,问道:“当年王氏想要给你一间铺面作为报酬,你为何没要?”
马泷说:“那是东家的铺面,若是给也是东家给我,她一个姓王的凭甚做东家的主?我只是受了她的胁迫无力反抗,却并不屑与她为伍。”
“所以你宁愿放弃掌柜,去做了船工?”
马泷忙说:“即便做了船工,压饼的手艺也不曾落下。”
方泽生道:“请起罢。”
“东家......”
“代我向你父亲问好。若他还能回来指点一二,也跟你一并回来罢。”
临近傍晚,院子里面的茶工渐渐散去。
付景轩坐在主屋门前的台阶上,看着几朵开败的桂花落入荷塘。
方泽生坐在轮椅上与他并排,怕他着凉,吩咐哑叔拿来一个蒲团,让他垫在身底下。
付景轩接过垫着,嘴上嘀咕:“又不是小童。”
方泽生说:“只有小童怕凉?”
付景轩瞥他:“小童体弱,我如今身强体健不怕这些。”
“身强体健也是肉体凡胎。”
“肉体凡胎也无需过于精细。”
方泽生不认同,“凡事还是要多注意些,你儿时没少伤寒,难受的事情全都忘了?”
付景轩说:“我伤寒的时候可是有人比我更加难受,我光顾着哄那人去了,早忘了伤寒的滋味。”
方泽生面上一红:“那你如今这般不在意自己,是想看再我难受一遍?”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付景轩挑眉笑道:“少见大当家慌慌张张的脸孔了,不如我去取瓢凉水浇在头上?”
方泽生急忙按住他的肩膀,皱着眉说:“不许胡闹。”
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,跟小时候一模一样,付景轩绝口不提方泽生那两条废腿,说话做事权当他是一个正常人,方泽生也不再因为腿的事情怀有太多顾虑,渐渐地,面对付景轩的时候,有了些年少时的风采。
只是他年少时就说不过付景轩,如今虽然长进了一点,却依旧说不过他。
“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。”付景轩反手拉住方泽生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,没让他离开。
方泽生点了点头,将他的几根手指蜷在了掌心里。
付景轩说:“柳二娘他们估摸已经把茶品运到采买司了。”
方泽生:“嗯,你父亲去了吗?”
“应该没有,这些年大娘有意让柳二娘接替她的位置,很多事情都授意父亲让她自己去跑。”
“程夫人睿智,怕是早就看透柳二娘此人,觉得她可用。”
“但二娘身在局中,还当大娘处处防她。”付景轩轻轻挠着方泽生的手心,嘴里说着家事,眼睛却一直盯着打扫院子的三宝,不知道琢磨什么。
次日。
天微微亮。
三宝裹着一件灰布小衫,轻手轻脚地溜出方家大门,先去了一趟西市最有名的糕饼店排着长队买了一匣月饼,又跑到渡口的一家木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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