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十九章:画卷_臣妻(1V1,H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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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相安无事到了五日后。

  曲音拎着医箱上长月宫去,进了殿,宫人侍立,谢淮提笔站在书案后,一身象牙白竹叶暗花纹直裰,风仪玉立,恰如寒涧青竹,别有幽冷意。

  近了看,原来是在作画。

  苏大监伺候笔墨,书案铺设一卷长纸,沿边用白玉镇石压住,曲音只描见纸面上一片青色裙裾。

  谢淮抬起头来,“县君先请坐用茶,稍候片刻。”

  她去椅子上坐了,这一坐就是两刻钟,已吃完一盏茶,那边才搁了画笔,先去净了手,转向曲音,“县君久等了。”

  谢淮屏风后褪了外衣,取了金冠,坐到龙床上去。

  曲音照例请个平安脉。他恢复极好,喝了这么久的药,连带以往的暗伤也拔了,亏空也补了,身体更胜中蛊之前。

  接着是施针。

  约莫大半个时辰,针灸结束了。

  曲音累得够呛,坐在一旁歇息。

  谢淮穿上里衣,只两手进到袖里,扣子不系,衣摆不收,紧实的胸膛大咧咧晃在曲音眼前,又往床上一躺,眼睛半闭,好不悠闲。

  等她缓过劲儿,他又开口了,“再给孤按按头,我头疼得紧。”

  曲音知道他多半是假疼,但明日就要回府,眼下不敢得罪他。一回生,二回熟,椅子搬到床头,她袖子微微挽起,红玛瑙手串环在腕间,鲜色如榴花。

  宫人逐渐退远。

  屏风隔绝出一方小天地。

  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人。

  曲音确实有一套功夫,手法好,穴位找得准,力度适中,谢淮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,打了个呵欠,一侧头,角度正能看见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,天水碧的抹胸聚起一对鼓鼓囊囊,一枝浅红梅花纹飘瓣,起伏更添遐思。

  睡意不仅飞了,他还口干舌燥,体内似燃起一把火,从心窝烧到小腹。昨夜梦中,县君提灯来相会,轻解罗裳,与他共枕席,极尽温柔缠绵,那个滋味,即便知道是镜花水月,仍叫他不可自拔。

  他眼神深幽又炽热,直勾勾不加掩饰,但曲音毫无所觉,毫无所动,似乎是守严规矩的天上仙子,冰清玉洁,不动凡心。

  谢淮“啧啧”两声,突然抬手止住她的动作,“县君辛苦了,孤已经好多了,你坐着歇一歇。”

  曲音一刻不愿多留,“那妾身这就告退。”

  “县君且先坐,孤有事相商。”

  这话一出,她心中立马产生不好的预感。

  “孤的画,墨干了吗?”

  天子近侍,耳朵尖着呢,苏大监回道:“干了,奴婢卷了收好了,明日奴婢亲自去装裱。”

  “你拿过来。”

  苏大监把画捧了过来。

  “给县君,退下吧!”

  “是!”曲音把一方长匣子捧在手中,如烫手山芋。

  偏偏谢淮还不放过她,又开始胡言乱语,胡编乱造,“孤昨夜做了个梦,梦中竟是大婚立后之日,皇后缓缓却下遮面扇,明眸皓齿,雪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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