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镜片下遮盖的双目里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。
他跟上她,低声问:“担心她?”
“我怕她渴死,师哥跟我没完。”容鸢没好气道。
霍无舟弯了下唇,倒是没再拆穿。
喝完水的唐言蹊总算能出声了,声音沙哑残破得不成样子,“笔,纸。”
“老祖宗。”赫克托扶住她要起身的动作,“您要干什么?”
唐言蹊眯着眼睛,将他看清楚些。
原来是赫克托。
她深吸一口气,每个音节都仿佛是从嗓子眼里生拉硬拽出来的,带着疼痛的摩擦,“纸、笔……快点……”
霍无舟从她无神的双眼里读出了显而易见的决然,薄唇一抿,从床头挂的记录簿上取下一支笔,递到她手里。
赫克托不认同道:“霍格尔!”
“你跟她这么多年了,还不了解她?”霍无舟淡淡道,“她铁了心要做的事,你拦得住吗?”
赫克托只能咽下这口气,解开拴在床头的记录簿,随便撕了几页空白的纸,递到她面前。
唐言蹊的胳膊上全是伤,一动就疼得冷汗涔涔,但她没有办法。
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便是,再不记下来,她就真的要忘记了。
可是头脑里的那些东西,像是锋利的刀口,她稍稍去碰,立马就会被划伤。
那种疼痛无法对别人形容,就像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,耳边甚至能听到脑神经一根一根断裂的声音。
她的手在抖,抖得厉害。
周围四人无不缄默地望着她,就连容鸢,都难得敛去了冷锐的攻击性,眼中溢满沉重。
她很慢很慢地摸索着写字,像个老眼昏花的长者,写出来的字符根本连不成一条直线,歪七扭八的,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好笑。
看了两行,容鸢的眸光蓦地一震,忍不住就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霍无舟攥住她的手臂,声音绷紧几分,“怎么了?”
容鸢摇头,突然带着哭腔道:“是华尔街的评估数据。”
是由年迈的陆董事长亲自出面、花了大价钱拿回来的东西。
当时,他们绞尽脑汁,托了不少关系才联系到那边的负责人,对方的态度更是趾高气昂,“仅此一份,还有,下不为例。”
这上面记载着华尔街的金融家们对各家待上市的公司的评估比较,还有许多机要的数据表单。
拿到这个,陆氏就相当于知己知彼、可以在短时间内有针对性地调整战略了。
所以那天容鸢和陆仰止才会放下心来,让大家不必在加班,回去好好休息。
结果,却酿成大祸。
听到容鸢的话,连霍无舟两道墨色的长眉都紧紧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“你说老祖宗在写的东西是……”
“是我师哥要去火里取的文件。”
容鸢闭上眼,不忍再看。
赫克托震愕不已。
那天,老祖宗被抬下来时,手里什么都没拿。
他们都以为,她没有找到,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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