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垂眸看着，眼里的清冷并未有半分融化。
“所有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。”她说。
声音淡漠到近乎残忍。
程妍身子颤了颤，无力的倒在地上，终究是没有力气起来了。
她一双朦胧的泪眼看着那个愈行愈远的清冷背影。
手指紧紧攥住，一双眼闭上。
对不起……
半久出了皇宫后，便看到了茶佑。
他是坐着国师府的马车来的。
看到半久，茶佑紧绷着的一颗心放松了。
这次他终于没有迷路了。
茶佑喜滋滋的小跑向了半久。
“国师！”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，却又因为脸上甜甜的小酒窝而有些软化。
“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。”
半久垂眸看着他自然而然抓住她衣袖的手。
她的眼眸不自觉地软和了几分。
“嗯。”
—
皇上中了妖术的消息，在众大臣的商议之下，并不打算往外传。
但是次日大街小巷还是立刻流传了。
要么是心怀鬼胎的大臣做的，也要么是这幕后之人主使的。
不管怎么样。
大臣们条件反射，看向了半久。
见那人没有丝毫慌乱，于是也就放心了。
此刻的半久俨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。
皇上中的妖术的事情半久不能不管。
毕竟原主遗愿里要守护大煜王朝，那么就少不了一位明君。
如今的皇上是她在几位皇子的一番挑选过后最合适的。
最好是不要出事的好。
解妖术需要特定的药材。
于是半久次日动身了。
茶佑跟在了她身后，执意要去。
半久也就任由着他跟着了。
只是在准备出发时，程妍又出现了。
她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半久面前。
那声音听着便很疼。
然而茶佑目光淡漠地移开了视线。
半久依旧清冷无温。
“国师大人，如果我带着你找到了药材，你可否扰我哥哥一命？”程妍低声哀求道，她紧紧攥住了手。
不管怎么样，那始终是她哥哥呀。
她到底是无法狠下心来呢。
“你知道草药在什么地方？”半久问。
程妍坚定的点头。
“我偷听了他们的对话，知道在什么地方。”
程潜一身妖力散了。
灵双的灵力又十分薄弱。
所以这给了她可乘之机。
“国师，我知道我哥哥做了很多错失，这次我会代替他偿还，求国师放我哥一命，只要让他活着就行，其他的全凭国师处置。”
程妍说完又是几个响头磕下。
半久目光定定的看着，也不知有没有答应。
最后只声音清冷的说了一句，“你带路吧。”
程妍面上露出欢喜。
又磕了一个头。
“多谢国师。”
—
药材地点离皇都有点远。
用最快的速度，三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。
这是一个荒废了的小村庄。
小村庄里空无一人，走进去便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寂寥。
风带着凉意吹来。
茶佑紧紧蹙眉。
“国师，这里妖气很浓。”
“待会跟在我身后。”半久说。
“好。”茶佑白嫩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。
被喜欢的人保护，不仅不觉得耻辱，还让他有些沾沾自喜。
站在另一边的程妍捏紧了手心，心里多少有些惧意，可她到底不敢靠近半久。
一路上默不吭声的跟着。
这座村庄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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