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杨瑟缩一下,眼眶都红了,还是怯生生地摇头。
“老大,你再打,我爸就要把你捉进警察局了。”白杨小声说,害怕到咽了一口口水,“我可能不能捞你出来,因为我怕我爸。”
周自恒被气笑:“老子还用你捞?!”他甩开白杨的胖手,冷冷地笑了笑,到底没再打人,把高脚椅扶正,再坐回吧台边。
几个喝醉的男人早已清醒,手脚并用爬出门,酒保颤抖着上前,把阳春面肉包子递上,又借着剩下的酒,调了一杯。
白杨也巴巴地坐过去,喜滋滋:“我的。”他抱着阳春面的碗,还是热乎的,尝了一口面,再喝了一口酒。
周自恒拿了张纸巾,粗略地擦了擦手背上的伤痕,不深,被玻璃划到的,但是鲜血直流。
血有没有止住,周自恒不在乎,他看了一眼酒杯,问白杨:“好喝吗?”
“好喝。”白杨给他分享,“甜甜的,三个口味。”他把酒杯递过去。
酒杯里装着流光溢彩的液体,周自恒没说话,喝了一大口。他并不喝酒,只喝牛奶,但现下,他希望酒真的如众人所说的那样,能浇愁。
嗓子里火辣辣地烧,他淡淡地同白杨讲:“我爸要结婚了。”
白杨吃东西的动作停下,缓慢地嚼了几口嘴里的面,咽下去,再呆愣愣地看着周自恒。
周自恒的眼神很淡薄,远远地不知看着哪里,没有焦距。
他很难过,又很孤单。
“别难过。”白杨嘴巴上还站着油水,手足无措地拍拍周自恒的肩膀,白杨不会安慰人,推着酒杯过来,“再喝一口吗?”
他又说,“结了婚,他也还是你的爸爸啊。”
“那不一样了。”周自恒回答。
“怎么不一样?”
周自恒没说话,望了望被他砸了的酒吧。他并不是很生气,只是难过而已,但这汹涌的失意郁积在胸口,让他迫切地想发泄出来。
白杨想了想:“你还有嫂子,还有明玥。”
周自恒笑起来,苦涩地像是苦艾酒,他这段时间准备和明玥表白,此刻看起来像个笑话:“她那么乖,成天想着和她那个学霸同桌孟芃芃好好学习,怎么可能和我一个坏学生早恋?还是个砸了酒吧的坏学生。”
大抵因为周冲,他极度地悲观。
北风从破了的门窗吹进来,酒吧里热度降下去,密云还是遮天蔽日,纷纷扬扬的雪覆盖南城。
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白杨重重地拍他,“老大,你不是最自信了吗?”他小眼睛瞪得很大,“你爸爸要结婚,明玥不是还没结婚呢吗?”他学周自恒吹了一声口哨。
周自恒把他的酒一口闷下去,忽而就笑了:“你说得对。”
他打了个响指,叫乐队:“点歌!”
“少爷点什么歌?”
“《月亮惹的祸》。”白杨替他回答。
酒能壮人胆。
周自恒彻底意识到这句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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