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但是身体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感到发冷，她勉强咽了口唾沫，重复了一遍：“我不需要。”
那么久的等待和努力，她都只是为了一个信念，只是想要时衍拥有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。
仅此而已。
她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无限重要，但却在内心深处藏着远高于生命所在的一个人。
少年慢慢抬眼，露出漆黑发丝下的一双漂亮的眼，他看着面前的人，有些凌乱的发丝衬得少年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，唇角微微勾起时带着点人畜无害的意味。
他轻声道：“我不会死，你也不会。”
“而现在，卿卿记得进行任务的最后一环。”
时衍捏着女孩手腕的动作忽然一动，他整个人向前一倒，额头抵着言卿的额头，鼻尖对着鼻尖，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微弱又低浅的呼吸。
言卿只感觉手腕处沾染上了什么温热又粘稠的东西，女孩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，她站稳后垂眼看去，她的手腕已经贯穿了少年的心口，手指触碰到了时衍的心脏。
少年轻轻出声：“不完成任务的话，管理局无法停止对任务者的控制。所以你得结束任务。”
耳边一直传来的嗡嗡声在下一秒安静下来。
【恭喜宿主，任务完成。】
……
……
巫语赶到神殿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大厅，以及坐在十字架底下沉默不语的两个人。
言卿和周琦。
少了一个人。
巫语顿了一瞬，副本已经快要崩塌，但是言卿一直没有出现跟其他人汇合，所以他跑来寻找言卿。
周琦还在低声跟言卿说话：“副本快要支撑不住了，再不离开的话就会随着副本一起埋在这里。”
言卿慢慢地闭了闭眼，她看向自己的手心，那种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，但是她手上的血迹已经全部消失，包括时衍，完全消失。
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从一开始，她做的打算就没想着要继续将任务完成。
穿书管理局的任务说白了就是让她和时衍只能活一个，而时衍看出来她的想法，最后一点神力用在了完成任务后与管理局关联最薄弱的这一瞬间，断掉了她和管理局的联系。
言卿慢慢地呼出一口气。
巫语走上前来，在言卿面前蹲下，语调放轻：“姐姐？”
女孩抬眼。
“我记得，你之前似乎跟什么人交易兑换了什么东西，那个交易成功了吗？”
言卿默然了一秒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言卿问。
跟系统用积分兑换时间的时候，天台上只有她一个人，按理来说巫语不可能知晓这些事情。
巫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：“我之前……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你身上留了蛊虫，所以后来你的动向我都知道。”
言卿：“……”
言卿知道她如果不走，周琦和巫语怕是也不会轻易离开，她站起身来跟着两人往外走，即将走出神殿的时候，女孩回过头来看了看内部的十字架。
她仿佛看到了有个虚幻的人影站在十字架之下，正微笑地看着她。
他说，向前走，别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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