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影。
随着手指弹琴般敲点，影子也跟着一起动。
付零瞪他一眼，又吓唬她。
冰柜打开，薄薄的冷雾从关闭已久的冰箱里逃窜出来，消失在空气中。
伯西恺从里面拿出一个又一个被保鲜膜缠住的食材，井然有序的摆放在水池边。
花花绿绿，冻肉青菜。
付零看着他挽到臂肘的袖口，露出线条刚毅的小臂。
男人挺拔的背影在切菜案和水池边走动，熟练又利落。
每一件食材拆开时，他都会放在鼻尖轻嗅两下。
对于自己的这个举动，伯西恺解释道：“如果食物里有人放药物的话，被保鲜膜包住这么久会出现一些味道的偏差。”
“噢，这样啊。”付零托腮，看着他。“厉害嘛，人型测毒仪？”
“倒也不是，只是平日接触比较多。”
“你现实世界里不会是做厨师的吧？”付零故作玩笑，小脸架在掌心里，歪着头笑容娇俏。“一个会弹钢琴、会查证、推理
的厨师？”
伯西恺拆封的动作微顿，侧首看着坐在餐桌上等待的小孩轻笑：“那你呢？十八岁应该是刚高三毕业的年纪吧？不怕尸体、会套话炸供词，似乎还对一些心理学熟记于心？”
“……”
一番试探，以各自转移火力结束。
抽烟机打开，带着少许的嗡鸣声。
热油在平底锅上冒着翻腾的泡泡，付零再一次打破僵局：“你对这个案件有什么想法要和我说的？”
“你觉得这个世界是黑白分明，还是有处于中间值的灰色地带？”
他双手配合默契，一手端着锅把一手握着不锈钢的锅铲，每一下翻炒，都带动着生肉混着油向的气息。
付零还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一下，答道：“我倾向于后者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没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完美无瑕，法律判断的也不是个人，而是这个人做的某件事。”她撑腮，看着餐桌上不远处晶莹透亮的琉璃水晶灯，烛火被灯罩映衬的五彩斑斓，绚烂至极。“我更倾向于人性白纸论，他在成长后做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情和他所经历的环境、家庭有关。”
伯西恺语调清扬，没什么起伏变化：“我倒觉得你那天说的费罗伊德本能反应很有道理，当人拥有了求生本能，就会习惯性的趋避一切会对生命造成损害的行为，其中不乏缺少暴力成分。”
“为什么求生本能会和暴力成分挂钩？”付零不懂。
伯西恺回身，左手拎着一袋速冻培根、右手握着三角尖刀：“当你在饥饿的时候，这些食物就变成了你果腹的亡魂。所以，一个人的求生本能，会激发这个人在面对危急时刻的暴力反应。”
“……”付零静默。
“三千世界里吸引的，是真正的人性，这里是为暴力塑造的殿堂。”他轻抬眼帘，那勾人锁魂的浅眸里带着散漫和让人心悸的锐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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