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的恶意,笑容粲然,让她一瞬间竟移不开眼。
如果一直是那个时候,她不去想西丘文,他不为自己做尽一切事。
也许,她就不会知道什么叫伤心。
小狮子十六岁,第一次远行时,曾经问:“夫子,为情所伤是什么滋味?”
她当时无法回答,而今,她知道了,从他说“夫子,这一次,我虽愿帮你去攀交顾城主。却也仅仅是最后一次。从此往后,你的事,我再不会多管”,从他说“你我之间,一如此匕,永绝天涯”开始,她就知道为情所伤是什么滋味。
“不!不要……”
刘盈从噩梦中醒来,一抬眼,周遭黑漆漆的一片。
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梦到了些什么,只记得胡荼好像说要与她一刀两断。当初听这些话时,只是心酸。可是在梦里,这样的感情居然被放大了数十倍,她真真切切体会到了那样的伤心与痛苦,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。
后背浸出细细汗珠,贴着后襟,黏腻得让人心慌。
砰——啪嗒,也不知什么时候,窗扇竟没关紧。寒风吹在身上,刺骨的寒凉。
她抚着胸口,有些茫然地低头。
月光漏不进客栈,桌椅似重墨勾勒般漆黑。
一个清越如流泉的声音忽地响起,“夫子,这么晚,为什么不睡?”抬头,是眉目宛然的小狮子,清冷冷的脸颊,似笼着一层薄薄寒冰。
“胡荼……”
她伸手想触一触他的脸颊,刷的一下,冷风从指缝间漏过。一手虚空,她猝不及防,整个人就这么从榻上跌落下来。
膝盖磕在坚硬的木板上,痛得她咝咝抽气。
她环目四顾,孤零零的一人。
心口,忽然就涌上说不出的失落。
这身形单薄纤弱的女子,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,在榻下,把头埋下,双手抱紧屈起的小腿,无声无息地默坐了一夜。
莫道伤心是可怜,人生何处不潸然。
好梦须臾容易醒,忘情一笑错当年。
第二天清晨,刘盈熬好了药。
走到小狮子门外,还没进去,就被鱼微堵住了。
鱼微懒懒地道:“姑娘来这儿做甚?”
“我来送药。”
分明近在咫尺的距离,小狮子咳嗽的声音隔着薄薄的一道门,都清晰可闻,鱼微偏偏拦在那里。他道:“我们家少爷现在没空,姑娘回去吧。”话音刚落,门内就传来一阵女子的低语,似在说些什么,逗乐了小狮子。
男子的笑,低沉愉悦。
刘盈端药的手,就这么生生地僵了僵。
她低下头,掩住眸底那丝伤感,淡淡道:“我把药端给二少,很快就走。”
鱼微一臂还捆着纱布,一手也能拦她,眉眼中透出如主子一般的戾气,不耐烦地道:“我说了,少爷不想见任何人。”他们家少爷总算想开了,连少爷都不待见她了,他自然不愿意给她好脸色,何况她还折了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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